早田时雨穿了单薄的普通制服,在润过秋雨的街道上紧紧跟着土御门,即使在相原奈里的记忆里,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也还是模糊的。土御门略带关心地扭头问:“刚醒就要走这么久的路,真的没关系吗?”
早田来不及回答,小腿肌肉不出所料地抽了筋,她顿时双膝着地摔在地上,疼痛感随着擦破了的肌肤渗进来,可早田并没有喊出声。听到声响的土御门立刻查看伤势,随即送了口气:“哎,幸好只是擦伤……但也得尽快回去消毒喵。不过不用担心,我的义妹土御门舞夏可是很专业的女仆呢!”
这副身体没有活动已经太久了,就如同运动员上场前都要热身一般,人的肌肉也是会沉睡的。早田淡淡地吞回疼痛,想起她要求土御门给她看的能力报告,说:“这种程度,用我的能力应该就可以治好吧。”
说罢,她慎慎地将手放在擦伤上……土御门认真盯着那泛红的伤口一点一点褪成肤色,又迅速从沉默转为平时大咧的模样:“好了,既然没事我们就回家吧喵,土御门我可是第一次带可爱的女孩子回家呢喵!好激动~”
可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相原奈里啊,早田有些成熟女性对于这种不尊敬称呼的生气,但更多的还是害羞……不过眼前金发的年轻人,倒是让她转变了不好的第一印象呢。她努努嘴唇,悄声说:“他可能是个好孩子啊。”
据土御门说,他的家是学生宿舍。早田有些不相信地回问道:“你还是个学生,怎么外出不穿校服啊?”
土御门的回答合情合理:“外出还要穿代表学校的校服,是像常盘台这样的贵族学校才会有的规定喵……我的高中可是连排名都上不了的喵~”
上了几层楼后,土御门突然止步,随后表情严肃地问:“还要用相原奈里这个名字吗?可不是很方便呢。”
早田歪歪头,因为实在想不起自己承接记忆前的名字,于是随意回道:“山岐,山岐梨绘。”
(从下章起,由“山岐梨绘”代替“早田时雨”。)
――“我回来啦!”
土御门兴冲冲地打开家门后,三秒钟后,一名穿白色修道服的小修女抱着猫走过来,长裙拖地,几乎看不出步伐。她朝土御门热情地说:“欢迎回来!不过现在当麻正拜托舞夏和他一起收拾房间呢。”
土御门象征性地攥攥拳头,自言自语道:“嘛……这个阿上,老是麻烦舞夏。”
小修女准备关门时,瞧见了门外穿着学生制服的早田时雨,疑问地指指她,仰头朝土御门问:“你的朋友吗?可这套校服我没见过呢。”
早田挤出一丝微笑,尽力想让小姑娘能感觉到“温暖”,可许久未与人交流的语调仍旧有些生硬:“我叫山岐梨绘,请多关照。”
小修女放下猫,同样友好地自我介绍:“我叫茵蒂克斯哦~是隔壁的邻居。”
关上门后,土御门搔搔头,自然地解释道:“这是我的一个朋友,会先在这儿寄住一段时间喵。”
――“好啦请进,这里条件可能不符合山岐大小姐您的要求,但已经是土御门我的极限了哦~”
1DK的居室,厨房和浴室简单地用隔板围起来,没有耀眼的大理石地板,没有闪光的水晶吊灯,淡绿色外罩小沙发前也没有纯黑木案桌。早田不禁上前捏了捏沙发上摆的卡通抱枕,也没有真丝外罩的滑腻感。呆愣许久,眼眶有些湿热,她转头郑重地屈膝行礼:“这……是我第一次住在朋友家呢,感谢招待。”
早田时雨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到与另一个人的感情共鸣,这是一辈子被关在金丝笼里当鹊鸟的相原奈里的真情。从这一刻起,相原的记忆被默许地在她心中融入了一部分,也许不久以后,已经丢失了一切生活动力的早田,将会替那个还未相识就“寄生”在自己身体中的人,好好活下去吧。
对于早田的行为,茵蒂克斯略感奇怪,这女孩行的欧洲古典礼节在日本不常见呢,难道这孩子是魔法师?这么想着,她迅速抱起斯芬克,紧张地往土御门身后缩了两缩,盯着早田的举动。
此时门又被推开,舞夏费力地推着打扫机器人和一大堆床单被褥走进来,擦擦额头的细汗,又定睛在早田身上惊诧说:“哎?家里突然多了个女孩子呢。”
土御门从厨房端了果汁出来,一边毫无规律地随意摆放一边说:“啊,舞夏回来啦……这位是我提到过的刚到学园都市的朋友,以后将近一个月都会住在这里呦~”
早田弯腰鞠躬,依旧生硬地笑:“我叫山岐梨绘,请多关照。”
土御门舞夏掂起裙角,如早田刚才那般优雅地屈膝,却多了些温顺和小女孩独有的活泼:“土御门舞夏,承蒙您关照啦。”
一旁观察的茵蒂克斯,嘴唇已经触碰到了盛满果汁的杯子,又松开抽空说:“哎?你们这个屈膝的动作一模一样呢,是同一所学校的吗?”
两人对视一眼,舞夏歪头努力回想――即使是学姐也肯定会有些印象的,可早田对她来说又却却实实是一个陌生面孔。于是向她微笑询问道:“我在缭乱家政女学校就读,山岐你呢?”
早田时雨一时语塞,瞧向眼神飘忽的土御门,却看不懂他的意思。正焦虑地不知该不该回答时,恰巧门铃声响起,雀跃奔向门口的舞夏立即表示抱歉并停止了话题,早田松了口气,其实,相原奈里那段有关学校的记忆不知为何模糊的很。
――“哎,是全套的食材啊!”
那满满的一大箱外卖让茵蒂克斯与土御门同时大呼完美。舞夏边在小桌上准备锅碗边解释道,今天原本只打算来哥哥家里打扫卫生,因为隔壁上条当麻的洗衣机坏了,于是才好意把上条家要洗的东西拖到土御门家的。
――“但是这样一来就没有时间准备料理了,就点了火锅的外卖,山岐还有茵蒂克斯请不要介意呐!”
开水逐渐腾出热气,在空气中凝成雾一般的小水珠,久违的麻辣味也弥散开来。舞夏心满意足地夹起一块五花肉塞进嘴里,之后又重拾了未断的话题:“呐呐,山岐以前在哪里上学啊~”
早田决定无视土御门那难以捉摸的眼神,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所有所记的东西:“哎,好像叫西莱弗……什么的,我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,所以记不太清了。”
――“西弗莱啊。”
舞夏趁思考又赶忙塞进嘴里一整只鱼丸,却被烫到了嘴,猛地栽下了头。早田急忙放下筷子递上果汁,却被舞夏一把抓住了手腕,她两眼含着点点疼痛的泪水,语无伦次地激动地说:“英国西弗莱纳公学!……那个排名第二的贵族女校……?专门培养大小姐的女校?”
既然相原奈里是大小姐,在这种学校也很正常吧。早田不以为然地回答:“那种压抑的环境,如果不是亲身感受,难怪谁都会羡慕呢。”
这姑娘真的是欧洲来的……茵蒂克斯咬着香菇陷入沉思,不过,貌似不是冲着她来的?否则,还未开战就自报家门这种事情,也太蠢了啊。茵蒂克斯稍舒心,再次夹起五花肉时,猛地想到:莫非实力强大到不用埋伏,可以随时应战!
那可怜的肉块“啪唧”摔在桌上,油花四溅。舞夏递来一块纸巾,找到共识一样激动:“呐,茵蒂克斯也向往这种大小姐的生活对吧!”
回过神来,茵蒂克斯立刻切换了话题:“啊……说起来,舞夏,今天晚上我们四个人要挤在同一个屋子里睡吗?”
舞夏考虑道:“这是个问题呢。的确,如果不是帮上条收拾弄湿的床铺,我早就回宿舍了呢。”
茵蒂克斯面露歉色,在一旁嘴一直不停歇的土御门终于抽空发话:“我会和阿上挤一宿的,至于你们,打个地铺应该可以睡下喵~”
入夜,三个女孩子简单地在床前铺了被褥,团簇在一起。早田辗转反侧,看着墙壁上昏暗得看不清的钟表――她已经沉睡了三天,思量着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睡眠了。百般聊赖中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,这似乎是早田时雨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一丝亮色,因为从小开始,那些皮草亮氅,璀璨夺目的各色珠宝就把相原奈里的记忆堵了个水泄不通。再侧眼看另两个女孩子的睡颜,单纯可爱,也许以前的早田时雨也是这样吧……
可这一秒,她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――土御门似乎什么也没告诉过自己!现在她不能再等待,急切地想知道自己被青濑本诚卖到哪里了。小心翼翼地钻出被子,早田悄声走到宿舍的走廊中。
――“‘上条’吗……”
早田时雨对邻居门牌上的这个姓氏还有印象,是舞夏她们提过的,土御门今晚就住在这儿。按过两声门铃后,一个懒散的男声混着脚步传过来:“请问找谁?”
早田压着嗓子回应:“我找土御门(叫什么来着)……他在吗?”
――“在在在!”
土御门趁对方还在反应时一把抢过门把手,异常兴奋地朝上条当麻介绍道:“呐呐,阿上,这个就是我说的没有借助你的运气认识的美女啊喵!”
上条当麻愣了会儿,揉着惺忪的睡眼看早田时雨,虽然说土御门的眼光一直饱受他的吐槽,但现在站在他家门口的,毫无疑问是个白皙的美女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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